【そらまふ】右肩
给@郑铱允 大姐姐的生日快乐！！
1.
まふまふ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往左移。
他的位置靠窗，右边是结实的墙壁，墙面上有很多之前坐在这个位置的人留下的涂鸦。小抄，摘录，涂画……不成篇幅，不知所云。
他对别人的故事没兴趣，因此也懒得看过去。左边的人的桌面比他的桌面要来的乱一些，用过的课本到放学才会一起收进抽屉，坐在他左边的人总是把手肘放在桌面上，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每天都一副睡不够的样子。
他的位置在教室的最右边，要看黑板的话总是要往左看的，所以顺便看几眼坐在左边的同桌不会被发现。
顺着挡住一大半侧脸的手掌，能看到那人的右肩。
不宽不窄，也许还有些瘦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喜欢往那儿看。
好像还有那么点想把自己的头靠上去，在困倦的时候，没由来地感到累的时候……很多时候。虽然这么有少女心的画面自己想一想都有点难以接受。对方估计也不会接受别人莫名其妙地靠上自己的肩膀。
这样暧昧的动作啊。
2.
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字之后他突然顿住了，“そ”的弯弧还没写到底，他的笔尖停在纸面上，缓慢地晕出墨水。
他赶紧把笔提起来一些。まふまふ想，自己在数学课就这么容易走神吗？无聊到开始写别人名字了？又偷偷瞧一眼そらる，那人的视线仍是落在黑板那边的，于是他放下心来，飞快地把那个莫名写下的字涂掉了。
空气很是沉闷，这在夏季是要下暴雨的前兆，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沉下去似的，乌云在远处蠢蠢欲动地翻涌着。
电光一闪，まふまふ条件反射地绷紧了神经，果然雷声也接踵而至，顿时把教室内旧风扇摇动的吱呀声给盖了过去，雨滴还尚未落下。
他的头下意识地往そらる那里移了些，不过还没到可以称得上是靠近的距离。そらる也往右边看了看，不过不是看他，是看外面的天气情况。
“一会儿下雨了就不能回家吃饭了啊。”
身边低声地传来一句，眼下还在上课，于是まふまふ也配合地小起声来：“在外面吃吧？一起？”
话音刚落就听见雨声哗啦地开始响，这密集有力的声音彰显了雨势绝对不小，按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天气雨伞撑出去就和不存在一样，大概从教学楼走到校门口的一半路程就会发现自己的整双鞋和三分之二的裤管都湿透。
果然，そらる也迟疑着开口了：“好像……出不去吧。”
现在已经是下午第四节课的后半段了，马上就要放学，可大雨才刚开始下，怎么想都不可能出去买饭了。要知道鞋子进水之后有多难受，而他们还得撑过一整个晚自习。
绝对不要鞋子进水。这是まふまふ的第一反应，而被他在第二位想起来的是，自己中午刚刷的新鞋子还放在阳台晾着。
他顿时要哭出来了，不过他坚强地继续想起第三件事——好饿。
晚饭买不了，出不去，中午他没胃口只吃了一个饭团，在第一节课就消化光了。
然后更想哭了。
唉。まふまふ突然又想靠上そらる的肩膀了，最好还能搂一搂轻轻抱一下。在现在这上课时间……不，在这样狂风骤雨的时刻。
可是现在的时间不合适，对话不合适，氛围也不合适……哦，不对，一切都挺合适且正常，是他这个想法不合适。
这么一想他又有点沮丧了，谁知道そらる的肩膀看起来有什么好靠的，自己怎么就天天瞅着那儿想靠上去呢？真是没出息。
小孩子撒娇可都不这样啦。まふまふ一边想一边警告自己，老实点。
然后他迅速地往そらる的右肩那里一靠，立马又坐正了。
这么一瞬间的事，根本还来不及感觉到那人温度。
“嗯？”
他对上そらる疑惑的目光强行解释：“我刚刚……不小心犯困了一下。”
面上风平浪静，心却因为做了隐秘的事而忍不住颤动。
放学铃声在外头滂沱的雨声中响了起来，失去了原本的音量，微弱得像是まふまふ不经意间放轻的呼吸。
他们和别的同学一起叫了外卖，正在心急火燎地等着，可外卖的速度本来就慢，何况是这样恶劣的天气——但关键是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
好在派送员及时到了，大家一起争着分完了飞速吃起来，まふまふ才发现少了自己的那份。
好吧，这么赶确实容易出错，他也不想再让人送了，来不及。于是很颓地趴回了桌面。
可是好饿啊。
そらる点的是份意面，淋在上面的黑椒汁和番茄汁还有洋葱片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霸道地闯入他的鼻腔……靠这么近干什么啊！过分！
“哎，”そらる戳戳他，“一起吃吧，感觉你要饿死了。”
有这么明显吗？！まふまふ赶紧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没有口水啊。
虽然他之前和そらる一起吃过饭，那也只限于面对面坐着各吃各的，现在这是要吃同一份，这怎么一样啊！
吃多了会不会被嫌弃？会不会靠太近？我用什么餐具？
对啊总不能和そらるさん用同一个叉子吧！
他还没想要眼前就被丢了一套一次性筷子，そらる一边打开包装盒一边催他：“我用叉子你用筷子，快点啊要上课了。”
好吧，矫情什么，まふまふ也不纠结了，还是肚子重要。
3.
まふまふ觉得自己紧张得快僵硬了。
最晚一班的公交车在晚自习结束之后正好来，今天比较特别的是そらる因为自行车坏了，也搭公交车，现在正坐在他旁边。
最后一排只有他们两个。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そらる总是紧张，眼下真的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平常他都是往窗外看一路的，但是人坐在旁边自己不说话还拿后脑勺对着是不是不太好？
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啊，他垂下眼看着面前的椅背，一边拼命地想找话题，没注意到そらる朝自己这边偷偷瞅了好几眼，也不知道自己垂眼的样子从稍上方一点的角度来看就像是睡着了。
还没等他想出什么来，就看见そらる的手伸过自己眼前。咦？是要关窗吗？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头被轻轻摁着靠上了そらる的右肩。
そらる不动声色地做完酝酿了半路想做的事，又重新安稳地坐好了。
“…………”
まふまふ的内心就这么炸开了。
这这这这这什么操作啊？自己是不是应该装睡了？不能动吧？！动了两个人多尴尬啊！这什么……什么意思啊！！
好歹坚持住了没动，也真的闭上了眼，まふまふ心里还是十分奇幻。他想一会儿到站了自己该怎么自然地“醒来”呢？
“…………我吗？”
耳边突然传来了そらる的声音，不过实在太小声了，含糊得他离这么近都没听清，まふまふ下意识追问了一句：“什么？”
“……”他清楚地感到そらる僵住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欲哭无泪了。
现在该维持这个姿势还是坐好啊？虽说そらる的肩膀是真的很好靠，舒服得他都不想离开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真的很尴尬啊！
于是他就一边这么继续靠着一边苦恼着该不该别靠了。反正是そらる先动的手，能多占会儿便宜就多占会儿。
“你……快到站了。”
そらる像是终于找回了语言能力，拼命才憋出了这么一句，まふまふ立马端正坐好：“啊！好！”然后站起来从そらる的膝盖与前排椅背之间的缝隙中挤了出去。
“そらるさん明天见！”
“明天见……晚安。”
后半句晚安被そらる压得很小声，几乎是自言自语了，车向前驶去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用力地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
まふまふ下了车走了好一会儿才从呆愣中缓过来，仍然是想不明白そらる刚刚是什么意思。
そらる觉得まふまふ是个很奇怪的人。
上课的时候总往自己这里看，虽然会发现这件事是因为自己也有在往他那里看啦，而且老是偷偷往自己肩上靠，每次都说不小心的但是这么多次谁会相信啊。
想靠就靠啊，我又没拒绝过……真是奇怪的人。
まふまふ喜欢靠他的右肩，他也对揉まふまふ的发顶很感兴趣。要是まふまふ靠他肩的时候能表现得自然点，他不也就能顺着自然地揉他头了吗？都怪まふまふ，奇怪的人。
晚自习前吃外卖，まふまふ就那么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意面，そらる的手顿了顿，差点就控制不住伸过去揉他的头了，只好丢了筷子过去掩饰。
不过这可算是失了策，まふまふ凑过来吃他的面，就离得更近了，伸伸手指就能碰到那人柔软的发丝。そらる有点不自在了。
他有点生气——まふまふ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表了白自己肯定会答应的，但这人就是不开口。
虽然他也不能确定まふまふ是不是喜欢他啦……啊啊，就是这点最烦人！まふまふ真是天底下最奇怪的人了，还要连带着他心里也别扭起来。
于是在安静的公交车后排座位上，看着まふまふ似乎睡着了之后微微垂下的头，他觉得就理所应当地该让まふまふ的头靠上自己的肩膀。
そらる有点紧张，却控制不住已然开了笼的念头，纠结犹豫了好半天，还是伸了手，让那人的头靠了过来。
每次まふまふ靠他肩膀的时候都是很快的一下就离开了，他也就从来没好好感受过两个人凑得这么近的时候，一时间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自己动作太大吵醒了这难得的情形。
微微向旁往下看，まふまふ的脸被发丝软软地挡住，他攥紧自己的衣角才忍住没揉上去。
晚风吹过，他小声道：
“……你喜欢我吗？”
4.
第二天まふまふ感觉自己和そらる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了。也许是因为昨晚公交上そらる那个莫名的动作，弄得他现在都不好意思看そらる，そらる似乎也是同样的状态。
其实他很想问そらる，你昨天晚上是什么意思？
一直憋到晚自习，他偷偷觑一眼そらる，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不，还是很想问……
怎么办呢。
“そらるさん……”
“那个……”
两个人同时开口了。
其实そらる这一整天都没想那么多，只是被まふまふ时不时一直盯着看，莫名心虚。
まふまふ很快收回自己还没想好要怎么说的话：“怎么了吗？”
そらる看起来也犹豫，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说句没什么。
好吧，まふまふ也跟着怂得闭了嘴。
两个人手臂之间的距离显得不尴不尬，まふまふ瞥了一眼，总觉得看着不太舒服。
不是不太舒服，是很不舒服，和昨晚公交上贴合的距离相比是非常非常不舒服。
“啪”地一声，教室突然暗了下来。学校已经很老了，电路跳闸是很常见的事，不过这么突然也给本来安静的晚自习带来了一阵躁动，出现了嗡嗡的说话声。
まふまふ下意识——其实他原本的下意识应该是维持在原地不动，偷偷往そらる那边蹭一点的，但他今晚实在有些莫名的不爽，于是就临时改成了——抓住了そらる的手臂。
他凑过去一些，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勇气，低声道：“そらるさん，你昨天晚上是什么意思？”
临近夜晚九点，没有灯光谁也看不见谁，就算是离这么近也不行，そらる没有动作，まふまふ就坚持了那么一会儿，想收回手又不去动，黑暗给了他茫然也给了他奇怪的勇敢。
于是他想，算了，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还没来得及消极开始，一股昨晚刚见过的熟悉的力道把他轻轻摁到了那人的肩上。
“你不懂我什么意思？”
“……”まふまふ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嗯，不懂啊。”
他能感觉到そらる在他发顶很快地亲了一下，“现在懂了吗？”
等到电路维修好，班上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学生们早都习惯了，一切又和先前一样。
除了某一桌凑在一起几乎是紧挨着的两个同学。
Fin.
感谢观看！
写了意义不明的东西还没有在零点发这篇生贺对不起呜呜呜呜，亲亲我滴铱允大姐姐！！再说一次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