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そらまふ】Eagle
1.
城郊的温度比市区内会低一些，但也抵不住炎夏烈日的烘晒，U军校的大一新生刚刚入校，正在参加开学前的特训。
十几个整齐的方队井然有序地排列在操场上，从早上八点站到了十点。
まふまふ早饭只吃了一点，觉得有点头晕，估计低血糖了，不过还是勉强站住了，只是脑子里仿佛被热成一团浆糊，听什么都像隔了一面墙，不太清楚。
教官们是在他们站了一个半小时之后才开始说话的，声如洪钟极具穿透力，一个人说话半个操场都能听到，且他们的训话是没有稿子的，完全自我发挥，虽然内容差不多但混在一起听就乱得要命。
自己班级前面站的人和其他教官不一样，是从大四年段拉来代没有调配好的原教官的班的，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站姿倒也是很笔直端正的，但表情懒懒散散，对他们从开始到目前除了自我介绍就只说过一句话：
“我是被强拉来的啊，你们省心点，有什么注意事项就听旁边教官讲的，反正这么大声。”
你说得倒是轻松，我们听得乱糟糟的谁知道听前后左右哪边的啊！
总之站着就对了，前面有人看这个叫そらる的学长不怎么注意这边，就想着偷个懒，结果刚弯了弯腿就被叫出来罚跑两圈了，剩下被震慑住的同学就更加一动都不敢动了。
まふまふ把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再从右脚换回左脚，这是他特地请教到的，长时间站立的话重心侧重一边然后交换，这样可以坚持得久一点。
他听见旁边教官说的一句了，“不要想着进军校就是优厚的待遇和出路，也要明白你们要吃的苦该是常人的数十倍”，所以今天一定是要给他们这些新生一个下马威，让他们认清军校的严格和残酷。
就这么又站了一个小时，そらる终于肯提醒他们了：“再站半个小时就能解散。”
三班的大家不由得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能看得见希望真是太好了，一旦知道剩余时间就安心不少。まふまふ已经快要不清醒了，总算才听见一句“解散”，反应比别人慢了几拍，其他人都哀嚎着走了他才挪脚。
还没走出一步就踉跄了，手臂被一股力道撑住，まふまふ眯着眼回头一看，竟然是そらる学长。
“没事吧？”そらる看了看他的脸色，“是不是早饭没好好吃？有点低血糖了吧。”
まふまふ有点窘迫：“啊……不好意思，没吃太多。下次我注意。”
そらる松开手：“要对身体负责啊，接下来的一周训练强度都挺高的。”
“嗯、嗯。”
“喏。”そら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丢到まふまふ手里，“走吧，快去吃午饭，再晚看你挤不挤得进食堂。”
“谢谢……”
まふまふ捏了捏糖纸，想放进口袋，想想还是继续握在手里。
这里惯例会给新生一个适应期，所以下午他们两点才开始集合，这回まふまふ记得吃饱了午饭。果然一点完名就立马开始跑步了，一圈400米的操场，三圈还只是热身，热身完才是正戏。
“你们别叹气了，我才叹气啊……明明我有自己的训练为什么要来带着你们这一班小鬼啊，那个教官竟然敢把烂摊子丢给我……”
被无情定义为“烂摊子”的三班同学们跑完热身的三圈，都撑着膝盖喘气，没功夫提出异议，更没来得及注意这个学长跑完之后还能站得好好的，说话也只有一点喘，很快就平息了。
そらる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着，まふまふ突然有点想笑，又憋回去了，要是被误会跑步很开心怎么办。
下午的体能训练结束之后，晚上就没有了，毕竟他们只是新生，等到正式入学才会开始加上夜间训练。
每天都是跑步、俯卧撑之类的运动，一回宿舍就掐着秒赶紧洗完澡休息，能睡多久是多久，之前假期的懒散通通被驱逐了，也没有电子设备可以使用，所以这里唯一的娱乐就是……聊八卦。
没错，聊八卦。回宿舍大家一起聊天，训练期间休息的空隙要是还有力气说话的话就扎堆聊，这是他们唯一的消遣了。
还美名其曰“信息侦查自主训练”。
短短几天时间，他们就搞清了每个班级教官的军衔职位，并且了解到四班和六班的教官之间互相看不顺眼，见面就会吵起来，不过他们三班的人，聊得最多的当然是他们这位特殊的教官学长——そらる。
据说他是大四里最优秀的学生，所以才能被派来代替教官，狙击课的成绩一直排第一，理论课考试也三分之二都是满分，剩下的三分之一是离满分只差一点。
哪来这么完美的人啊，大家“啧啧”几声，也没全信，但そらる长相可真的是完美。在太阳下被摧残了四年还这么白嫩，虽然平时看着漫不经心的，但认真的时候眼神锐利得直戳心脏，完全一副优等生模样。
女生间聊到最多的话题就是他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吧？まふまふ转过头去看そらる，那人十分没形象地摘了帽子给自己扇风，脸上带点不耐烦，挺帅的。
和他最亲近的交集大概就只限于那颗糖了吧。
2.
まふまふ是真的没想过还能再见到そらる。
而且还是在这么丢人的状况下。
开学之后そらる就不必带着他们班了，因此应该是遇不上了才对啊。
说丢人是因为，体能课的老师认为他的体力是全班里最差的，需要加练，在夜间训练之后他还得自己再跑五圈。
最重要的是，只有他一个要加练。
这也太丢人了！为什么来监督他的是そらるさん啊！
そらる显然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又被拉开当苦力，他自己这个时候也有训练任务，结果老师说去的话训练可以免去，他只权衡了两秒就想清这边更容易偷懒，于是才同意了。
まふまふ架不住そらる上下打量的目光，颤颤巍巍地问了句：“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そらる欲言又止，“你知道，我在这个学校快三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体能差到要加训的人。”
“……”
既然都毫不犹豫地说出这种残忍的话了就不要一副不忍心说的样子啊！
まふまふ叹口气，觉得十分心累，活动了一下脚腕就准备开始跑。
他也不想跑得那么慢啊，喘不上气怪他吗……好吧确实只能怪他自己。
そらる站在旁边，看着他开始跑，站在原地默默地审视他的动作，手的摆动不标准，腿的用力点也不对，呼吸方式也不大好，这样消耗体力很快，跑得也非常慢。
等まふまふ跑完一圈，そらる叫住他：“哎，停一下。”
“……我叫まふまふ。”他乖乖停了下来，气有些喘，虽说自己清楚肯定不会被记得，但还是莫名失落了一下。
“哦，行。我刚刚看了一下，你的跑步姿势不太对，”そらる走到跑道上，“你的手臂摆动的幅度不能太小，差不多这样。”
まふまふ跟着他摆了一下手臂，突然有点想笑，感觉像是小学生上体育课一样，要手把手地教。
“腿的动作……唉我讲不清楚，我在前面跑吧，你一边跟着一边注意我的姿势可以吗？”
“啊？这怎么好意……”
“别瞎客气，你跑得快了我就能早点回去睡觉了，听话。”
まふまふ听完更不好意思了，そらる因为自己要留这么晚，还得帮自己改正姿势，这个人也太好了吧。
そらる才不会告诉他不来这里的话就有更多的训练等着，还乐得卖个人情。
そらる就在他前面跑了起来，直视前方，跑时和站时一样腰背丝毫不弯，まふまふ仔细盯着そらる摆动的腿看，但一直动来动去看得他头晕眼花，什么标准的姿势都没领悟出来。
因为有夜间训练的缘故，操场上有设灯，まふまふ的视线不知不觉就移上去了，そらる的发尾随着动作一翘一翘的，转弯时能看到一些侧脸，在白亮到刺眼的灯光下竟有一种冷硬意味。
そらる突然停了下来，まふまふ没刹住，差点撞到そらる背上，这才发现一圈已经跑完了。
“看清楚了吗？”
“……”まふまふ不好意思回答。
そらる叹了口气，其实他知道用看是看不出多少东西的，但他也实在讲不明白，难道要他边跑步边把这位同学的手脚摆正？
算了算了。そらる无奈道：“那你今天就先跟着我跑吧。”
まふまふ感动了，决定忘记そらる刚才对他的含蓄嘲讽。
“可是会不会太麻烦そらるさん？”
“怎么麻烦了？这么几圈顶多算半场热身。”
好的，你体力好你说了算。
跑完まふまふ向そらる道了谢就准备回去了，还没转身走就被そらる叫住。
“你感谢的方式是不是简陋了点啊？”
“……？”
五分钟后，まふまふ跟着そらる走进校内小卖部。
好吧，只是请喝一瓶冰水而已。这里是禁止饮料和零食的，还好まふまふ只对茶感兴趣。そらる就没这么心大了，看看，这明明是他在这个学校的第四年，居然还在抱怨这里没有他想喝的碳酸饮料。
まふまふ怀疑他每来一次都要说一遍冰饮料在夏天是有多么美好。
そらる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まふまふ还以为他特别渴，没多问就付了钱，结果そらる突然一伸手就把其中一瓶贴到他脸上。
“嘶——”
まふまふ慌忙抓住那瓶冰水：“怎么了？”
そらる一脸我什么都没做：“什么怎么了，你不用喝啊？”
“哦、哦，谢谢そらるさん。”
“不客气，走了。”
まふまふ看着そらる走进大四的宿舍楼才反应过来，明明是他自己付的钱为什么还要道谢啊？
3.
跟着そらる跑了几天，まふまふ才逐渐掌握了跑步的姿势，そらる看他差不多会了，但也没有停止每天跟他一起跑。
“跑习惯了……不跑估计会睡不着。”そらる正色道，“说实话你的基础真是烂啊，跑步姿势这种事情那是老师都不会想到还得教的吧。”
“……”まふまふ已经习惯そらる一本正经地毒舌了，因此自动无视掉。
他们刚跑完五圈，两个人坐在操场上，一时都不想动。
“要聊天吗？”
まふまふ手里抓着水瓶，看身旁的そらる两只手撑在地上，头往后仰，对着天空和他说话。
“唔。”他应了声，“聊什么？”
“不知道……你知道大四会有训鹰的课程吗？”
“知道啊，我那天看见了。”
大四年段在独立的操场上课，まふまふ有次路过，正巧看见そらる，就停下来多看了几眼。そらる手臂上托着一只鹰，鹰喙好几次划过そらる脸侧，看得まふまふ有些紧张。
那是一只蓝色眼瞳的鹰。まふまふ忍不住想，和そらる的发色真像啊。
其实他有时候觉得そらる就像鹰。
他发现そらる看着那只鹰，眼神里很是复杂，既像羡慕，又像落寞。
まふまふ转过头，发现そらる不说话了。
“そらるさん？”
そらる沉默了一会儿：“……你看天空，能看见什么？”
まふまふ于是也和他一起抬头，天气很晴朗，云朵的轮廓在黑夜里还能看得清，上面缀着几点星子。
“很漂亮的星空。”
“嗯，很漂亮。”そらる又好像不是在看着天空，目光悠远不知投向多远的地方，“你觉得自由吗？”
まふまふ看向他：“自由……？”
そらる又不说话了，半晌才坐起身。
“回去吧。”
“……嗯。”
まふまふ第一次觉得看そらる的背影，是和自己有这么远的距离的。
又过了两天，まふまふ的加训结束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要和そらる没交集了……まふまふ上午的课刚上完，准备去小卖部看看有没有方便吃的，走到半路就被叫住了。
“哎——まふまふ——立正！”
まふまふ下意识立正站好了，然后才意识到这声音无比耳熟，正是那个又该和他没机会见面的そらる。
そらる走过来，一把拉着他走：“走走走，跟我去送个材料。”
“哈……？”まふまふ搞不清状况，就被そらる拉着一直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そらる敲了敲门，没人应，就直接开门走进去了，吓得まふまふ拽住他：“我们直接进去这样好吗？”
“没事啦，反正就是放个材料，老师让我做的事，怪也怪不到我们身上。”
“所以干嘛要带上我啊！”
“带你来蹭会儿空调啊，不要吗？”
“……要。”まふまふ马上钻进了校长室。
そらる随手把资料丢在办公桌上，就坐到会客椅上休息去了，まふまふ的目光突然被沙发上的一个东西吸引。
这怎么会在这里？
校长室里的布置是简练而刻板的，流露出冷冰冰的感觉，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沙发上的……
一个兔子玩偶。
“そらるさん，这个是……”
校长有女儿吗？这一定是买给他女儿的吧。
そらる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劝你别问太多，要是你还想在学校混的话。”
……好的，对不起。他不该试图破坏校长的威严。
4.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まふまふ发现自己白天见到そらる的次数变多了。
或许是自己越来越注意他了？
那他还是选择相信只是巧合这个说法。
不过大四年段最近好像在排练很隆重的仪式，他听别人说，是各校交流会，反正就是互相比比谁的学生最厉害。
そらるさん也要去啊，那就是说，要穿正式的制服了？那套制服まふまふ可是神往已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资格穿上。
脸上突然一冰，まふまふ打了个激灵，都快入秋了そらる还是这么热衷冰水。
“そらるさん你太吓人了吧！”
“啊？”そらる摇了摇水瓶，“我可是听说你们已经开始上防偷袭的课程了，特地来考察一下学习成果的。看来不太好啊まふまふ同学。”
まふまふ无言以对，伸手去拿水，そらる往后一躲。
“叫声哥就给你。”
まふまふ原本不想叫，但そらる开玩笑时眼角带着笑，亮晶晶地看着他，他心底就像被轻轻戳了戳，戳得他失了神。
“……哥哥。”
一句撒娇似的呢喃就从他嘴里出来了。
そらる被这软软的语气叫得一愣，突然就手足无措了。
“……啊。”そらる把水递过去，看まふまふ呆呆地接过，神游似的。
“我……我得回去了，那个，好像要点名了。”
“哦，回去吧。”
まふまふ走出几步猛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大概是红了。
好奇怪。
そらる站在原地看まふまふ的背影，心里想，自己好奇怪。
交流会在别校举行，虽然まふまふ这些低年段的不能参加展示队伍，但被允许可以进场旁观。
在那之前，まふまふ被そらる偷偷带到了他的宿舍。
“そらるさん，我这样随便进来真的可以吗？”
そらる无所谓：“你都走进屋子里了，宿管还能从楼下看到你吗？”
“哦……”
谁知道そらる为什么硬要让自己来看他换上制服，一会儿不就能看到了吗？不过能做第一个看到的人，まふまふ还是很开心的。
そらる换上了制服，肩带加长的笔直，立领整齐，扣子扣得一丝不苟，收起了平时懒洋洋的样子，表情摆得严肃，眼神却还透着一股随意。
连发型也好好梳理过，被帽子压得老老实实，他一手折着袖子，一边还冲まふまふ挑挑眉。
“我帅吧？”
帅，真的帅。まふまふ可算领教到女生间校草称号的魅力了。
与此同时，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まふまふ突然凑过去的时候そらる下意识用上了搏击课的技巧——对，就是那个比まふまふ的水平不知高了多少的防偷袭，他一手摁住了まふまふ的肩膀。
这就让鼓起勇气准备亲他的まふまふ很尴尬了。
强吻不成反被抓包，まふまふ窘迫得不敢直视そらる。
そらる看看まふまふ的表情就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了，突然觉得很后悔。错过了一个送上门的小学弟啊，早知道自己的动作不那么快了。
趁还没自动退货，そらる倾身亲了上去。蜻蜓点水的一下，まふまふ还没回过神就退开了。
“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展示队伍该集合了。
まふまふ跟着班级走到场外指定的位置，脑子里还是混乱的，そらる亲他一下，好像把毛线团弄乱的猫咪，还玩完就溜了，剩他一个人整理乱七八糟缠在一起的线。
好不容易理出一点眉目来，就听见旁边同学小声地喊，“到我们学校了”“快看快看”，什么毛线团，丢一边去不管了，まふまふ立马看向下方的会场，そらる的位置在前排居左，很容易就找得到。
他身着深黑底色的制服，站姿挺拔，U军校的学生一出场总会引来惊叹，因为他们有特殊的展示——每个人手臂上都托着一只鹰。
那号称猛禽的动物被驯服得乖顺，在整齐的队列中随着口令飞上天空，盘旋之后重又回归。
まふまふ怔怔地看着そらる，那人像是看着鹰，又像望着天空，或许是还要更远的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まふまふ的眼里只有一丝无云，蓝到沉重的天空，和一个抬着头的そらる。
孤独得似乎全世界只剩他。
蓦地，そらる回过头，从茫茫人海中像在与他对视。まふまふ不自觉攥紧了衣袖，他想，但这次他不会感到距离了。
5.
そらる坐在操场边，手里惯例抓着瓶冰水。まふまふ躺在他身边，扯扯他，他也就跟着躺下去了。
直面着星空，そらる考虑了一会儿措辞，不料まふまふ先开口了。
“そらるさん，你现在能看到什么？”
“……不知道了。”
“为什么？”
“まふまふ，”そらる转过头看他，“你知道自由是什么吗？”
まふまふ想了想，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你觉得鹰自由吗？一开始我很羡慕鹰。”
まふまふ安静地听着。
“它在自然里，有完美的视力和利爪，可以飞到任何地方去，也不会受到任何威胁。我一开始很羡慕它。”
“但是……它又这样被人类驯服了。”
“我不明白了，到底什么是自由呢？”
まふまふ轻轻牵住他的手。
“そらるさん，我觉得……我们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要受到很多限制。但总有人不会就此随波逐流的对吧？鹰的心还是自由的啊。我们也是……想做的话就去做，就可以说是自由了吧。”
そらる回牵住了他，沉默很久，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
“你下午想亲我啊？”
まふまふ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茬，慌乱地回嘴：“是你亲上来的！”
“是啊，我亲你了，我喜欢你，你敢不敢说？”
“……”まふまふ颇有气势地坐起来，低头看着仍然躺在塑胶地面笑着看他的そらる，“我怎么不敢！”
然后他补上了下午那个没完成的吻。
U军校的校长路过操场，迎面就看见两个学生牵着手走过来。
校规第五条，禁止恋爱。
“你们两个站住，怎么回事？”
一个是大四优秀学生そらる，另一个他没印象，估计新生。
そらる看见他也不慌，脚步停住了，手还牵着。
“校长晚上好啊，天气这么好没带兔子出来？”
“……”
这个学生是魔鬼吗！
自从被そらる发现了他办公室里放的兔子玩偶之后，就各种威胁他，喜欢兔子怎么了，喜欢兔子有错吗！
今天的校长也为了威严而折腰。
“哎呀，今晚天气真是不错，适合散步……”
まふまふ目瞪口呆地看着校长就这么走远了。
そらる趁机偷袭，把まふまふ结结实实地搂进怀里。
他用手掌和怀抱结了个约定，心终于轻飘飘落回实地。今后便是二路齐行，并非束缚，从此自由。
6.
“叫哥哥我就亲你。”
まふまふ被抵在门后的一小块地方，挣脱不得，只好喊了声“哥”。
“任务内容要听清啊，是哥哥，不是哥。”
“有……有什么差嘛！”
“我说有就有。快点，不亲我就回去了？”
各年段的宿舍楼不同，管理也很严，没有门卡是很难进去的，そらる好不容易才混进来，まふまふ也确实很想他了，又怎么会拒绝。于是他支支吾吾半天，还是乖乖道：“……哥哥。”
下一秒就被そらる亲了上来，许久才放开。まふまふ被吻到差点缺氧，结束时还得撑着そらる的肩才能站稳。
そらる一挑眉，まふまふ就知道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了。
“教了这么多次技术还是不行啊，同学，是不是该加练了？”
“……そらるさん臭流氓！”
Fin.
感谢观看。
